肉肉爱吃肉肉

贪恋

ooc警告,文笔差,真的是听了四个小时的玄鸟单曲循环,求求各位配合食用。


    张子凡的头又开始痛了。

    今日朝堂之上百官又是无休无止的争吵,战乱初平,百废待兴,他顶着李嗣原的名义坐上这皇位,大多数人只是对时势的妥协,等着他跌下去便可吞噬殆尽,若是跟李星云一样不服之人打服即可,事情怕不是就能简单许多。

    多年战火给百姓带来的创伤并非以一人之力就可平息,初唐的不良,后唐的藩镇,初心本是为了维护朝堂的安宁,但最后都成为不稳的变数,前者虽是与李兄自演自导的做戏,但后者的诸王都是伺机而动的一群豺狼虎豹,张子凡对他们表面阿谀奉承背后却心怀鬼胎的嘴脸心知肚明,就如同满口仁义道德的通文馆,全是尔虞我诈趋炎附势的虚假君子,通文馆的经历让他明白世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。

    利益,是他在这朝堂之上新的棋子,他必须稳稳下好每一步棋,才能牢牢控制住棋盘上的人心。

    走在前往坤宁宫的长廊之上,张子凡的思绪停不下来,最近几天朝野之事刚刚进入正轨,他不能停下来,也不敢停下来。习武之人对温度的耐性比常人强大几倍,但他此时此刻只觉得寒凉刺骨。

    已近子时,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腥土味,乌云密密的压在天边,老天爷连星星的微光都不愿施舍给他,黑压压的一片压得他喘不过气,颞区的胀痛更是让他心乱如麻—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。

    突然掌灯的步伐慢了下来,张子凡抬眼看去,已近坤宁宫的殿门,虽然静悄悄的,但宫殿的灯火仍是常亮,刺眼的光源瞬间将他心里的阴霾扫开,张子凡越过掌灯,屏退左右,独自一人进了殿内。

    张子凡知道林轩定是在等他未睡,但他还是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,不愿扰了她半分,一眼就看到陆林轩卸了珠钗,穿着中衣坐在床边,两条黛眉微蹙,认真研究着手里的医书,她总是这样不遮掩情绪,全心全意的对待到每一件遇到的人和事,毫不保留的愿意付出真心,他不由想起当初在云升阁的那惊鸿一瞥,清澈干净的双瞳使似醉非醉的他误以为看见了天上的仙女,让他贪恋于仙境中的欢乐,不愿回这污秽不堪的人间。

    张子凡能这样看一辈子。

    陆林轩到底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,秀眉轻轻一扬,遂起身笑着道“子凡,你忙完了?你快来这坐下,我今天跟医官学了按揉穴位的手法,他们说这样可以利于缓解头疼,我给你揉揉好不好?”

    张子凡爱怜地亲了亲林轩的脸颊,靠着她慢慢坐下“好啊,劳烦娘子帮我揉揉。”

    陆林轩像只调皮的鸟雀一样叽叽喳喳的一边告诉他今日的一些趣事,一边轻揉着张子凡的太阳穴,张子凡只觉得疲惫一扫而空,他甚至不用问都知道她今天用的是哪块香胰子,她的声音,她的气味,她的触碰,无一不让他感到安心。

    “林轩,这些事情你不用学的,交给下人们做就好了。”他本就愧于将爱热闹的她拘禁于这深宫之中,但他阴暗又自私的不愿意还她自由,他就像折断鸟雀翅膀的坏人,一边贪恋于笼中的美貌,一边假心假意忏悔着自己的过错希望得到原谅。所以他想尽力的弥补她,只要是她想要的,她想做的,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满足于她,就为了让她甘愿呆在这笼中满足他的贪恋。

    陆林轩闻言低下了头,贝齿轻咬,嘴唇微颤,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:“我也想帮上一点忙,朝政之事我不懂,但你是皇上,我是皇后,我会努力去学的,我只想多帮你分担一点,子凡,你能不能,多信任我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林轩,我怎会不信你?!”张子凡猛地起身,对,他是不信这世间人心,他胆小自卑,且习惯于人心算计,但陆林轩是例外,她是这世间心境最最纯洁的女子,是他的天命所归,是要和他一起相伴白头的夫妻,早在蜀境之地,早在玄武山底,早在四谛法洞,早在梁军大营,不,也许更早,他就已经将心给她了,她怎会觉得他不信她?

    “那你为何与师哥私设险棋?你为何独自游说诸国?你为何孤身前往漠北?你为什么…将眼睛给师祖将臣而不告知于我?”陆林轩破罐子破摔的将心中之事一骨碌的倒了出来,她本就敢爱敢恨不善于心里藏事,这段时间亲人死而复生、爱人失而复得的折腾已经使她心力交瘁,哪怕结局是好的,但其中事由让她深感不被信任,她讨厌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蒙在鼓里,也被他们丢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我…我是,我是不想让你牵扯其中,李嗣原举全国之力屠戮不良人,且他已得亿万兆民之心,扳倒他实属不易,我怕你因岳父不良的身份牵扯其中,我怕你因师哥天子的身份牵扯其中,我怕…我怕你因为我…牵扯其中。”

    “乱世之中谁能独善其身,况且作为父亲的女儿,作为师哥的师妹,作为你的妻子,我已经身处其中了,不是吗?所以,与其自以为是的把我藏在天师府隔绝在外,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呢?我们不是夫妻吗?为什么不能一起面对呢?”陆林轩知道张子凡有他的考量,可她还是很生气,怨他一次又一次的将她藏在后面,气他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挡在前面,她握着双拳低着头倔强的控诉着,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失落。

    张子凡知道今天不说清楚必然会产生心结,他拉过陆林轩的手,将她引过来坐在自己腿上,小心翼翼的哄着“对不起娘子,是我考虑不周了,我原以为将你藏在天师府就不会有危险,但未曾问过你愿不愿意,后来得知你和雪儿姑娘去了岐国,我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你了,但棋盘已开,我和李兄已经不得不继续演下去了,若是胜了,我必然和你好好的道歉,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;若是败了…我已托人找了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女子,天师府我已经安排好有人接应,到时候你便顶了她的身份,隐名——”

    陆林轩伸手阻止他继续想说的话“若是你败了,我就自刎了埋到剑庐去,死不同穴,我让你这辈子,下辈子,都找不到我!”

    陆林轩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,张子凡托着她的下颌,霸道又蛮横的撬开她的唇齿,微冷的舌滑入口中,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,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,未尽的言语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。

    “林轩,不要说这种话。”他怜惜的摸了摸她的脖颈,手顺着背脊划到她的小腿上,李星云心疼他师妹,亲自备好了够量的膏药才离开,他每天都按时给她涂抹,现在伤痕已经肉眼难见,但这伤疤,到底还是留在了他的心上,他没办法形容得知遥辇伤她吐血和见到她刀伤见骨的心情,和父亲死亡时的画面一起构成了他黑夜中的梦魇。斩杀李嗣原的后几夜,他睡不安稳,常常呓语惊醒,睁眼就能看见她眼里雾蒙蒙的守着他,满脸都是实打实的担心,这时他总是轻声细语的将她拥进怀里,慢慢哄着,再靠着她的温度和气息慢慢睡去。

    “疼吗?”

    陆林轩没有回答张子凡的问题,反而抚上了他的眼睛“子凡,我知道你从小以义子的身份拘于通文馆,身边都是勾心斗角的算计,什么事情都习惯于自己扛着,这次也是想独自去解决,你不愿我涉险安排最好的路让我走,但如今的战乱,源于人们的野心,咱们身处乱世之中也是身不由己,与你和师哥如何抉择无关,师哥选择戴上面具,你选择顶着那人的身份,我不懂是选天道还是霸道,我不懂各方势力朝野纷争,但不管你们怎么选,我和嫂嫂都会支持你们的。我是你的妻子,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,我也可以替你分忧的,这万人之上实在是太高太冷了,但我陪着你,你也多多依靠我一点,好不好?”

    张子凡一只手环拥着陆林轩,一只手轻轻拉下她抚在他眼上的手紧紧压在心口,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,一改刚刚霸道的态势,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,轻轻的吮吸着,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,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

世间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人心,他曾这么坚信着。

他本对这虚无之间无所期盼,也恨这樊笼之中的宿命弄人。

直到遇到了她,爱上了她。

她将他的心捂得热热的,再将她的心毫无保留的给了他。

让他贪求眷恋于她,不能自己。

一晌贪欢,痴痴贪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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